慕謙

抽风发文,随缘填坑

胜者为王

#鱼进锅2023春节联文#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bushi)



summary:

郭德纲赢了一场赌局,在一个底色灰暗的八月。

 

而于谦输了,但没有人不开心。






支持德云社的观众或者粉丝们对纲丝节都不陌生,对这个节日的由来不说了如指掌,多少也是知道几分,这是德云社在停业整顿后第一次复演的日子,是压在德云社头顶黑压压的云彩里破出第一缕金光的时刻。

 

 

八月里出了很多事,郭德纲各方奔走,分身乏术。他不愿,也不能低头,再退一步,整个摊子就全完了。他已经没有师父庇护,但身后仍有徒弟指着他吃饭,所有的事情都压着他,压得他骨头缝里都透出丝丝缕缕的痛意,不必出门的空隙里他就呆在书房,只开书案边一盏小小的灯,人却在书架间无意识的游走,天光一寸寸的暗下去,时间的缝隙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暗处徘徊。

 

 

门被轻轻叩了两下,然后打开了,屋里瞬间灯火通明,好像有人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郭德纲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应,抬手从眼前的架子上拿下一本书来握着,好像能从中汲取些什么来应付来客,他不想见人,至少现在不想。

 

 

来人却毫无顾忌,甚至拎着热腾腾的饭食,“听说你今天又没吃饭啊角儿,这哪行,快来,刚炖好的猪蹄,来一个”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的于谦摆好了饭菜,溜溜达达地顺着书架寻摸,找到熟悉的身影后自觉的凑了过去,一边催人吃饭一边把人手里的书拿下来放回架子上,回身半推着郭德纲往外走。

 

 

“看书归看书,也不能学诸葛亮不好好吃饭啊”

 

 

郭德纲仓皇扭了一下头,勉强认出刚刚放回去的书是三国,是了,眼下还真应了丞相的一句话。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于谦陪着劝着,郭德纲总算吃了些东西下肚,肚里有粮,心中不慌。身上渐渐生出热意,也终于有了精神头谈一谈正事,他尊的是江湖做派,人来人往是不能强求的,此番又落到这样的地步,尽管他还在尽人事,想尽一切法子好继续说他的相声,但也要做好万一的打算,若真无以为继,他自己也就罢了,总不好耽误于谦的前程。

 

 

与其拖到事情无法挽救,不如好聚好散,他承认自己是有些悲观的。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在他师哥面前是不用拐弯抹角说话的,什么事也不用,他们已经过了需要客气迂回的时期,彼此熟稔对方的一切,对枕边人怎么会用上酒桌上你来我往的虚把式呢,绝犯不上的。

 

 

于谦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放下茶杯,胡撸了一把脸才缓和了些,不能翻脸不能翻脸,这是自己选的人,早知道对方是什么性子,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不行还是好气。

 

 

“换个好玩儿的法子,这样吧角儿,咱们打个赌。我赌我走,您呢,就赌我不走。期限嘛,就定一个月。”

 

 

“好啊,都听您的。”郭德纲扯着嘴角笑了笑,他哥这个做派真是找不出第二份来,这样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竟像桩无足轻重的小事,可以拿来做赌玩乐一般,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不羡慕,不喜欢呢?

 

 

接下来就转了话题,于谦念叨着一些小事,明明是再琐碎不过的事情由他说来凭空添了两分趣味,郭德纲的神色也随着话语渐渐松弛下来,许久未曾谋面的睡意上涌,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沁出小小的泪珠,人声渐渐低了,然后消失在唇齿间。

 

 

书房里也是有床榻的,于谦半拥着郭德纲把人转移到床上,掖好被子就要转身去收拾方才的碗筷,身后却传来一股小小的阻力,他的衣角被几根手指拽住了,郭德纲眼睁也未睁,只又轻轻拉了一下,如果只剩一个月,放肆一下也无妨。

 

 

于谦立刻就举了白旗,轻手轻脚的挨着人躺下,下一秒怀里就多了一团温热,两个呼吸慢慢同步,屋子里再没有第二个声音,在明天到来之前,他们有一整个长夜来拥抱。

 

 

 

至于来之前去师父家拜访求助的事,于谦并没有吐露一个字,事情未成之前,说出来也是徒劳,等成了再去讨个笑脸也不迟。只是让师父怹老人家受累,本该在家享清闲的日子还要为了徒弟托人情。

 

 

石先生不这样认为,德纲是侯耀文的徒弟,只是他的角儿走的早,如今遇上了事合该自己来出面帮一把,何况自己的傻徒弟同人做了搭档,捧逗一体是难得的好搭档,不该折在这起子事上。

 

 

 

世上有乱臣贼子就有忠臣良将,有忘恩负义者就有知恩图报者,有分道扬镳的陌路之人,就有不离不弃的相伴爱侣。郭德纲见识了许多人的恶意,同样也有不少的善落在他怀里,他抱着那些温暖竖起一身的刺抵御世事,有时也不免沉湎于温柔,即便做好了于谦会离他而去的心理准备,郭德纲还是会幻想对方坚定的站在自己身旁,不论此次风波的结果如何。

 

 

在事情有转机后这种念头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但念及两个人玩笑一般的赌约和莫名的一丝胆怯,郭德纲始终没有再提起过这个话题,只是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

 

 

后来柳暗花明,他们也定了复演的日子和节目,复演的前一天,于谦一整天都没有露面,甚至当天上午也未见人影,郭德纲自己惴惴不安着,面上还要安抚其他人,他哥不会挑这个日子口跟他闹的,他在心底默念着,即便走也不会是今天,决不可能是今天。

 

 

一直到下午五点来钟,于谦才终于踏进天桥后台,一路跟老老少少打完了招呼后提着一个袋子坐在专属于他和郭德纲的角落,问好声没落地先抢了对方的一杯茶喝,又叼起一根烟后才想起提了一路的袋子,直戳戳地塞到郭德纲手里,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打开看看。

 

 

是两件黑色的,带着暗纹的大褂,没有其他的装饰,但你只要上手一摸就知道那是块顶好顶好的料子,郭德纲一时说不出话来,按理来说这是他该做的事,逗哏的给自家捧哏的做大褂是应当应分的,即使他同于谦是对半分账,这桩事也一向是归他,这些天他一点闲心思也没有,哪里还能想起为着今天这日子做一身簇新的大褂呢。

 

 

倒是于谦想着,停演了一个月,复演的日子怎么也要重视一点,又是找老师傅,又是挑料子,还打听了师傅的喜好把自己的单子往前提了一提,这才赶上。省去中间的一切不提,于谦放下茶碗后起身展开衣裳,招呼郭德纲来试一试,提起来方觉不对,又拎起另一件。

 

 

没有一处不合身,于谦咧了咧嘴,脸上又添了三分笑意,今天穿这个,正好。

 

 

他们俩一贯有个几分钟的对词儿时间,像是在糊弄彼此,但已经足够用了。在短暂的对词后于谦掐灭了烟,向对面的人凑近。

 

 

“角儿,还记得咱俩打的那个赌吗?”

 

 

郭德纲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他没料到于谦居然会在今天提起这个,未免不合时宜了些,明明形式已经好转,难道仍留不住他吗?再者说,还未到一个月,他哥就这么心急,连最后的日子也等不了。他面上的笑隐去,抿紧了嘴唇。

 

 

眼看着人变了脸色,于谦却不慌不忙地继续往下说,“我打赌是很少输的,角儿,但赌这种玩意儿,谁也不好说。您是想让我赢,还是想让我输呢?”

 

 

郭德纲猛然生出一股恼意,于谦这副轻巧的模样实在让人来气,难道这场赌局的输赢不在于谦自己,而是掌握在他手里吗?

 

 

“哪有人打赌不想自己赢的,我想让你输。”郭德纲心里憋着气,索性挑明了话,看于谦作何反应。

 

 

“好”于谦点点头,又噙了一根烟在嘴里,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那我就输了,咱俩也没说好个赌注,您想想要点什么彩头,想好了就告诉我。”

 

 

郭德纲的表情僵住了,显得有两分滑稽。他本来是堵着气想看于谦能说出个什么来,自己的嘴皮子也不是吃素的,怎么着也不能吃了亏,结果,结果......

 

 

他哥是开玩笑还是逗他玩?郭德纲八核的脑子都快烧了也没想明白这个赌注的画风为何急转直下,是闹着玩呢还是闹着玩呢还是闹着玩呢?

 

 

“那哥你,你不走啦?”

 

 

“除非你要赶我。”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赶你走呢,不可能!”

 

 

“那我永远不离开。”

 

 

仍是他哥一贯随性的语气,这句话却久久萦绕在郭德纲脑海里,绕得他胸腔里莫名鼓胀,浑身上下都仿佛轻了几分,让他禁不住在台上说出替人起誓的话来,即便是以玩笑的口吻。

 

 

他回首去望,眼里带着不自觉的渴求,‘这就是我想要的彩头,你愿意给吗’

 

 

于谦回他一笑,‘甘之如饴’

 

 

“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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